比上課期間累的寒假

小捷放寒假了。一開始是我想偷懶，盤算著找些課程讓小捷打發時間，也學學跟學校不同的東西，所以四處搜尋有趣的地方可以讓哥哥去。找來找去，發現臺北有個研究關於兒童哲學的基金會，有開辦一些兒童繪本創作、英語故事啟發、兒童戲劇搬演…等，看起來頗有趣，所以一咬牙幫他報了名。

事情的發展，果然不是如同凡人所想像中的簡單。

小捷當然是玩得很開心，至少這點足堪安慰。但是我這個媽，每天早晨一樣得早起，幫哥哥準備早餐，趁著他吃早餐的時間，把還在熟睡的小洋芋挖出來打包好，再隨便給自己打理一下，差不多小捷也吃完了，就拎著兩個小的出門搭捷運去也。因為上課時間是十點，地點在大安森林公園旁邊，沒有捷運站，只能搭到忠孝新生站，然後選擇走路或者是轉公車過去。通常我們是走過去。

看著小捷安全進入上課地點，我就推著小洋芋去買點東西，晃到大安森林公園裡吃早餐。還沒全醒的弟弟，進入公園精神就來了，一定嚷著要下來推車車。還記得大安公園當年還是一片黃土漫漫，草皮沒幾塊長得全，而今，繁花簇簇，樹木開枝展葉形成濃蔭。更讓我驚喜的，有成群松鼠、樹鵲、班鳩…。松鼠不是頂怕人，也許是冬天食物少，有人餵就下來，有時候十幾隻聚在一起，還有樹鵲也來參一腳伺機搶東西吃，很是熱鬧。弟弟如果吃麵包，就會跟我要小塊，丟給松鼠，看到他丟的麵包塊被松鼠揀去啃，會樂得咯咯笑，把松鼠嚇跑。一長條麵包，就這樣他一口、松鼠一口，吃光光。吃完了早餐，晃去兒童遊戲區，讓弟弟盪鞦韆、溜滑梯、玩玩沙。往往他還捨不得走，哥哥已經要下課吃午餐。

兩個小傢伙一起在外面吃午餐，是我這個媽的苦差事，通常吃上個把鐘頭是常態。因為不能祭出家法壓陣，只能發揮我最大的努力，壓住----自己的脾氣（要壓住他們是不可能的），不要在公共場合一拳揮過去把他們倆打暈。吃完午餐盯著哥哥寫作業，不然他絕對沉迷在繪本堆裡忘記自己是誰。等到哥哥下午的課程即將開始，同學陸續進門時，就是我得推著小洋芋出去流浪的時候。

一個星期下來，溫州街、青田街、師大路…周邊大小巷弄已經被我們踩過一遍。這邊的人喜歡種山茶。來來回回數了數，少說看到十幾品不同款的盛開茶花，白的、紅的、粉的、單瓣、重瓣、多層次…，每一株都讓人驚艷不已。有一株最讓人印象深刻，我在街的轉角瞥見她，若非又特地繞回來站在高牆下仔細觀察，還以為是誰把大朵艷紅牡丹別在山茶樹上招搖。隔天再去找，居然忘了是哪條街的轉角，就這樣，她只能在我的想念中對我微笑。

四點接了哥哥，再讓他也去公園玩玩跑跑，或者散步去他爸爸學校一起回家…剛開始放寒假一星期，卻幾乎整個白天都不在家，一點都不像我偷偷期待的寒假。有失有得，有得有失，小洋芋晚上不想睡覺，問他要不要去餵松鼠，他說：「要」，「那乖乖睡覺好不好？」，「嗯…」，就乖乖睡覺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