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, August 22, 2006

多事之秋,卻也不愁

很久沒上來說說話,整理自己的思緒。現實生活,不是沒有感觸,只是可以沉澱自己的時間太少。有時候在署裡想寫東西,沒有機器可以記錄。說起來這是一個壞習慣,文字的書寫之於我竟然逐漸成為一種得化心力思辨的程序,而不再是可以隨心運用的符號,這是電腦害的。

話說,有一天早晨,在擁擠的捷運上,冷眼旁觀車箱的另一頭一位孕婦站在博愛座前,博愛座上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生,跟旁邊的同伴嘻笑談天,對面前這位挺著七八個月大肚子的女士視若無睹,要不是拎著大包小包東西,實在很想走過去請那個女生起身讓座。還好也是有其他人看不過去,自動讓了位置給那位孕婦。懷著忿忿心情轉車,這次自己有了位置。幾站過去,在劍潭上來一對母女,女兒才三歲出吧,拖著大小包東西晃過去請他們入座,媽媽瞄了一眼我的位置,就跟我搖搖手,轉頭一看,一個形容無賴的男人一屁股坐穩了我方才的位置,翹起二郎腿在裝睡了。真是氣死我,不過那是一個看起來就是點仔膠(黑柏油)型的男人,黏上了怕洗不乾淨,要是刺激到他則小女子我可能會有麻煩,小不忍則亂大謀,哼!祝福他以後都會有人讓博愛座給他。

位置沒了,沒幫到那對母女,自己只能也吊在拉環上。小女生抽抽噎噎的哭,忍不住仔細聽她說些什麼:「媽媽…我不要上學啦…我不要上學…不要啦….媽媽…」媽媽蹲下來與小女生同高,輕聲安慰著女兒,試著說服小女生去上學,可是小女生還是不肯,很委屈的哭著,抗議著。看著,聽著,自己的眼淚又晃出來了,多像小傢伙剛剛上學的時候啊!小女生必須離開媽媽身邊,顯得那麼無助,而年輕媽媽則是非常無奈。一時間,強烈想念起兒子來。

分離經常是必須的,不管如何不捨。也是因為不捨,卻還能接受分離,才能成就生命中許多更重要的事物。

我長大了嗎?或者吧。當媽媽以後,就必須學會保護孩子了,不再只是需要被保護的孩子。而且,我有兩個孩子,一個大寶貝,一個小寶貝,他們是父子。能夠好好照顧他們,就是支持我面對所有問題的力量了,慢慢的,我發現是這樣。

Friday, August 04, 2006

幸福的工作

進入士檢,竟然已經一個月。時間在馬不停蹄的遞嬗中,大流量消逝。

能來到這個工作崗位,是幸運之神的眷顧。從來只是在遙遠的地方,想像自己有一天能考上時會面對什麼樣的情形,而這個工作,讓我可以從近處觀察第一階段目標的工作內容。

遇到很多好人。學習到很多好事。總是想著要整理起來,畢竟經過思索與紀錄的事件,才能真正成為生命的資產。可是,工作、讀書、交通,已經佔用掉大部分醒著的時間,在陪伴孩子入睡的同時,先入眠的往往是自己。這樣也好,踩在穩定的腳步中,才能慢慢體會幸福的滋味。

在士檢,我的工作同樣必須開出死亡證明書。更有甚者,可以說士檢的大小案件,都會經過這個窗口。從臺大醫院要離職時,曾經有呼吸師同事告誡我,進入法院不見得是一件好事,因為一定會看見很多不想看見的事。當時並不以為然,總認為司法機關應當是正氣凜然之處。顯然是我天真。這裡,可以看見許多人生的黑暗面。在醫院開出的死診往往是病者的解脫宣告,在地檢開出的死證卻是生命裡多重的無奈與嘆息。聽說,書記官還必須外勤相驗。聽著資深書記官們說起九二一時出差協助相驗的記憶,暗暗心驚:我連死去的動物都不敢正視了,更何況是人類的軀體?說出自己的憂心,大哥大姊們手一揮:「放心,看多就習慣了」。

然而,這個工作是幸福的。雖然工作量大,但是能遇見的人、事也多。收穫往往超出薪資單上所條列的項目,那是一種無形的資產,只屬於我的。雖然,契訂的工作時間很快會結束,但是,已經足夠我準備再次能進入這棟建築物工作,以正式的身分。